寻谦泠

头像是@GreyKuma画的阿拉灯神球儿。
雷DIO右,不主动食用cp向。
社畜,喜欢打游戏。攻控。

【东方仗助x我】Faded⇔褪色(四)

【魔幻背景】【脱离原作OOC】【我流仗助】【第一人称】

前篇链接:Faded(一)(二)(三)

开始了……没有大纲的大纲文,特点就是越写越有新的想写的东西,越写就越长……

这一章有与前文比较明确的因果关系,实际上上一章也是一样的。

这是一篇很不一样的OOC同人,风格被我甩到了魔幻风,而且背景也很特殊。

[背景]:《黑暗之魂》+《龙之信条》糅合体,且增加了不少我自己的设定。头一次这么写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人看懂……很忐忑。

[主角]:我。但性别并不仅限于女,因为根本没有提,看成男性也完全可以。

[用语]:少量脏话和血腥描述。

[未完待续]:碎片化文段碎片化信息,还望稍安勿躁,我会尽快写完的。

以上均能接受,那便请享用吧,感谢您的阅读与宽容。

☞☞☞☞☞☞☞☞☞★☜☜☜☜☜☜☜☜☜

 

★14.

  我绝不是什么受虐狂,我一直讨厌疼痛也像正常人一样畏惧死亡,每次捉弄人也好、偷东西也好,都会事先谋划,确保成功可能性最大再去实施,后来顺手牵羊的功夫高了,计谋早已印刻在头脑中才越来越轻松随意。

  后来我发现自己成了不死者。

  那就是狂妄自大,自作自受,因祸得福吧。偷了不该偷的东西,跑了不应该跑的道路,最后被执法者的利刃抹了脖子,还被丢进护城河里喂鳄鱼——好在那时候我都死透了,完全没受一点苦,但在鳄鱼肚子里复生,简直比鸡崽破壳还他妈困难,鳄鱼皮可比马皮牛皮坚韧得多,我被禁锢在一条个头最大吃的最多的鳄鱼肚子里也不知过了几天,后来终于挣扎着从已经被我自内折磨死的鳄鱼嘴巴里爬出来,看到这家伙怎么也得有5米。

  完好无损的脖子喉咙处还隐隐有灼烧辛辣的破裂痛楚,它提醒着我,我确确实实死过。

  从那一刻起,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的身高和身体一年前就停止了生长发育,甚至连头发和指甲都完全没继续长过,喝水吃饭也变得没那么重要。我一直是这个城中最边缘最阴沟里的老鼠,所以在此之前我完全没往那方面想过,也更没有什么亲人或者关心我的朋友去提醒我。

  由此我决定在城中其他人知道我是个不死者而把我流放或者强征入不死军队之前,遵照12龙石的传说去碰碰运气。

  就是这样了。

  ……唉,如果有人问我,死亡是什么感受……

  我肯定会先告诉他,死亡前并没有人生走马灯。

  至少我没有。

 

  “把我、的……东西……”

  “全都还给我——!!

  我不是什么受虐狂,精神应该也还算正常。但我在这头冰龙的巢穴中度过了几天,死亡了几次,这我实在是没法回忆。

  我从冰窟之上跳下来摔死,等待复生。它看到我的时候,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和轻点冰土的尾尖正表示它对我这种举动还蛮有兴趣。

  随后它送了我几套幻境大餐,等我尝尽死亡的苦头,再次将我送到了冰窟之上。

  它以为我会怕,以为我会逃跑,说不定还得因它饶了我而对它感恩戴德——我就又跳了下去。

  它当然也试过将我整个冻在冰里,但将一个已经活尸化的丑陋不死者放在家里当摆件,肯定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所以没过多久它又把我放了出来,第三次传送到了冰窟之上。

  我就又跳了下去。

  生死在我身上不断轮转,逐渐严重的活尸化甚至让我忘记了自己最初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冰渊,又为什么一定要与这头冰龙为敌,等我发觉自己身上的背包与助铃全都不翼而飞时,我才明白自己身上大概发生了什么。

  我第一次体会到强烈的恐惧。

  第一次看到自己人生走马灯。

  我知道如果再没有魔魂缓解活尸化的状态,就算我有目标也不愿放弃,最终也难逃变成活尸的厄运。

  恐惧与绝望。这具干瘪迟钝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伤口处的疼痛,甚至流不出血液,我的双眼还能看见东西,但眼前的一切都仿佛被蒙上一层灰雾,我越来越后悔曾经没有真正失声痛哭,因为现在的双眼已经挤不出泪水……

  放弃吧,如此活不成死不了,还不如解脱自己的灵魂……

  那同样鏖战已久的冰龙身上银蓝的鳞片已没有最初所见的那般光泽,或许这也是我的双眼不轻细节的错觉,但那双几乎透明的翅膀薄膜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下,确实变得残破狼狈起来——冰龙拥有强大的魔法,但本体的力量和恢复力是所有龙种中最弱的。

  它仿佛一只受伤的白天鹅,银白的柳叶龙眸看向我,曾经的漠视与嘲讽早已被后来的愤怒一扫而尽,而今又被某种我看不懂的神态所替代。

  它忽然仰起龙首,嘶哑尖锐的鸣声直冲冰渊之顶,那声音就连已经听不清多少声音的我也感到振聋发聩,脚下的冰土再次崩裂,我拼命控制自己失控的手脚,这才没能坠落进裂缝中。

  直到大地的裂痕再次合拢,长鸣之后的冰龙缓缓低下头……或者应该说是垂下头,它收敛了破损的龙翼,将龙尾贴在自己脚边,轻轻伏坐在地上。

  它的视线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地方。

  我转过头,看到原本被冰封的助铃与包裹,全都静静躺在冰土上。

  再回头看看那头冰龙,依旧静静伏坐在原地,晶莹冰雪依旧落在它周围,却仿佛是它被冰冻了一般。

  如果不是我真真切切拿到并且摇响了助铃,我肯定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冰龙新的愚弄人的该死幻境。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没什么。”我把助铃装进背包,声音听起来几乎辨认不出是我自己,“没看见我正忙着吗?你到底要不要来帮忙?”

 

★15.

  那头冰龙完全没再站起身,也完全没有反抗过。

  它失去了斗志,伏坐在地面将胸口的心脏暴露在不死者面前,任由不死者用燃着烈火的武器破开胸口坚硬的冰甲,利刃贯穿它跃动着的冰冷龙心。

  之后是最后一声仰天鸣啸,凄厉得称之为“哀鸣”绝不为过。

  我看着散化成细碎冰晶与尘土的龙,只觉得一切恍惚得宛若身处梦境。

  “有时候,极个别的龙确实会有这种情况。”东方仗助双手拄着大剑,在我身侧轻声说道,“失去战意,就算死亡也无所谓。”

  我知道。我见过。

  比如我第一次面对的那头风龙。

  “它把我的东西,连同助铃一起封在了冰土里。”我说,“它只有一条命,而我有无数条。打又打不死,杀也杀不掉,最后它先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他沉默良久,开口道:“如果早知道你会遇上这么大麻烦,我还是不跟着你去看冰龙好了。”沉闷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后悔。

  想不到他还记得呢?我没有理他,从不久前对付冰龙的手法来看,他肯定讨伐过不只一头冰龙。我径直走到冰晶与灰土上,翻找起龙石。

  他跟上来,也蹲下身和我一起找。“被龙封住助铃之前你一定有摇过铃的吧……可能是我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你的铃声……”

  我一言不发,只想快点翻出龙石,然后做什么,至少也得先睡个好觉。

  “我肯定会遇到在这之前的你的……到时候一定会先想办法……”

  “得了吧。”我打断他的话,“这件事情又怨不得你,而且你遇到什么时候的我,我又能遇到什么时候的你,这种事更没的定数。”

  “可是……”

  “你要是真遇到了。”我抬起松弛的眼皮看看他,“关于这种事情还是什么也别说的好。”

  他刚想说话,却又被我阻断:“我自己什么样自己清楚,而且既然我与你都已经出现在这里,或许正说明曾经什么都没有改变。”

  既然这样,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终于从灰土中捞出那颗冰蓝的龙石,放在手心中还感受得到冰龙彻骨的寒意。

  这是我死了多少次换来的东西。

  我将它紧攥在手心,直到手失去知觉——

  拼尽全力将它丢了出去。

  龙石摔在冰土上,发出“嗒”的清脆声响。

  “你这是做什么?!”仗助惊呼,他抓住我的手腕拽着我跑向龙石掉落的地方。半灵体可以拿到和带走魔魂,却无法带走其他世界的龙石。

  我木讷地站在那,看着脚边冰蓝且完好的龙石:“就算是那么强大的龙……最后也一样失去斗志迎接死亡。”

  “身为失去「死亡」权利的不死者,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啊。”我的所言仿佛呓语,“放弃了就可以迎来死亡,虽然是不死者,如果真的放弃了,成为失去一切目标的不死躯壳……总觉得……明明也是不错的「解脱」才是。”

  “你这家伙是因为活尸化脑子转过来了!”他突然把住我的双肩摇了两摇,“龙已经被击败了,你倒是把魔魂吃下去先解除活尸状态啊,该不会是不够用?我这还有不少呢总之你先给我正常点——”

  “就权当我现在是被活尸化混浊了头脑吧。”我甩开他的手,“我又没有你那么强,也没你那么聪明知道做魔法符纸和明智避险…我已经没事了!”

  “只不过……是想发个牢骚而已。”我自暴自弃似的叹息着直接坐到地上,“你就从来没有过吗?死得连自己都数不过来究竟有多少次!突然间结束了战斗,但这根本就不是完结。”

  他张张嘴:“我……”

  “你没有过。”我拣起龙石把它收进包里,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与冰,“我知道你没有过。那没关系,你瞧。”我仰着头往上一挥手,“龙死了,巢还在,我还得想办法出去才是。”

  万丈冰渊。

  人又没有翅膀不会飞上去,就算是法师巫师也一样学不会冰龙的那种传送术,虽然提前设置好起始相位符在规定单位内等战斗结束再回去这倒是可以,但很可惜这里可没有法师巫师。

  只有爬上去。

  “你不能……”他顿了顿,“你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吧?”

  我看着冰壁上支出的冰锥和冰块,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这个坑有这么深,想爬上去肯定要花一天的时间吧,说不定一天都爬不完。也说不定,没等我爬出去,脚下或者手里的冰就断了,然后我就掉下来摔死,等复生后重头再来。”

  “等到我彻底变成活尸,就算不是我主动放弃,也不得不放弃了。”我扬一下嘴角看向他。

  他逐渐透明的双手抬在他自己的眼前,视线穿过指缝望向我。他喘着气慌张地大声喊了我的名字,伸手过来时仿佛想要抓住我的肩膀:“还会再见的吧?你答应我——还会再见吧!”

  ……什么嘛,原来你也问过我这种话啊。

  他那只手在碰到我肩头的一瞬间空气般穿了过去。他逐渐融入空气中的身形离我越来越近,我对他笑笑:“其实真的没什么啦,左右你与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我看着他惊诧惶然的脸与我的脸愈来愈近,他那双飞快淡去的蓝色眼睛仿佛消融的冰珠,撞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没有。

  空气只是空气,面前连一丝细微扰动的风也没有。

  这样,又只有我一人了……

 

★16.

  我坐在河水边,看着手里斑驳破旧的助铃。

  身后妖鸟群欢快而聒噪地叫个不停,它们落在死去不久的几只蜥蜴人旁,庆祝免费午餐的同时也互相追打争夺着食物。

  我转过头去,正好撞见一只妖鸟将另一只的眼睛啄下来吞进肚子里,还有一只将凑过去想分一杯羹的年幼妖鸟的头直接踩在蜥蜴人背部锋利的尖刺上,不待多时,那年幼的妖鸟便不再试图挣扎把自己被钉在尖刺上的头拔起来,很快也成为了其他同族的美餐。

  空气中的腥臭味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就算没休息够也完全不想继续待在这种恶心的地方了。

  自我从冰龙的巢穴爬出来够大概又过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前往下一条龙的所在地附近,但迟迟没打算直接去找龙,也没有摇响过助铃。

  我只身一人在这片荒山野岭猎杀魔物,重新积累在讨伐第一头冰龙之后耗费的魔魂。

  如今我身上活尸的迹象几乎全部消失,只有还稀疏的头发与脸上的皱纹还没完全恢复。

  我不想再经历上次冰龙那种鏖战了,那太过痛苦,太过无力。我也不敢在短时间内摇响助铃,我有些害怕再见到东方仗助。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那是种非常矛盾的心情和想法。我知道只要有他在,无论做什么基本都能事半功倍,但同时我也……像是某种嫉妒与怨恨。他站在我面前,或者站在我身前、站在我身旁,无论他站在哪里,我仿佛都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我永远追不上他,他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似乎都那么理所应当,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永远没可能有他那么强。

  他以后可以屠杀12头龙,他可以逆转未来,可以解除不死的诅咒,然而我呢?我又是什么?

  手里拿着从武器店偷来的长剑,身穿盗墓出和偷到的装备,腰间别着从活尸身上扒来的匕首和破旧助铃,仗着自己当偷儿时的三脚猫功夫和小聪明伎俩,借着助铃召来的其他人的力量来为自己铺路……

  我有什么资格追着他的脚步,我有什么资格妄想有一天我也可以收集到12颗龙石?

  只是我不可能就此放弃。

  每当我动一动放弃的那种想法,他曾经的话就蚊子一样围绕着我的耳边,他那张脸就浮现在我眼前,赶也赶不走。

  凡事皆有因果,在这两个世界、错乱的时间中,因果的前后却纠缠成了一团,似圆非圆,似线非线。

  ——还会再见的吧?

  最后一次别离时的话语与神情再次出现。

  我吞下魔魂,背上行囊别好助铃。

  “当然啦。”我自言自语,抬头看向已是傍晚,苍蓝的天际处那颗无比明亮的启明星,“怎么可能不会再见。”

  不然我在这里下这么苦的功夫做什么?

 

  东方仗助。

  也许什么时候等我走到启明星的正下方时,我也就离你最近了吧。

 

★17.

  “我在想,大概龙的「智慧」,就是不仅知道疼痛,还拥有情感与思考的能力。”

  我坐在石头上,从背包里翻出两张冰符,静静听着她说话,将其中一张递过去。

  “谢谢。”她双手接下魔法符,低下头说道,“所以……关于龙,您怎么看呢?”

  我上下打量了这位将我召唤过去的异界不死者,从衣着和身边的乌木杖来看,她显然是位战斗经验还不大丰富的巫师,但从谦卑的言行举止中倒另体现出她的谦虚好学,以及有些不同的思想。

  “是的吧。”刚刚她的话让我想起那两头与众不同的风龙和冰龙,“它们也一样,会有愤怒有失落,会因为胜利而高歌,也会因挫败而有一蹶不振之时。”

  她抬起头,琥珀似的眼眸与我相对,然后欣喜地点点头:“您见过吗?”

  我轻笑一声,拿起长剑,手拿的冰符向上一抛,剑尖刺穿半空的火符,冰魔法顷刻冻上剑身。

  “见没见过又怎么样?”我向龙所在的方向望去,“你难道会因为龙有那种情况而甘愿放弃获得龙石的机会吗?”

  她很快摇摇头:“当然不是……身为不死者我们有永生不死的诅咒,但龙终归只有一条命……”话语微微发颤,“想要得到一块龙石,不知道要以多少命去换龙的一条命……”

  “走吧。”我斩钉截铁,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事先说好,我也没那么强,能帮到哪是哪里吧。”

  她似乎是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赶快跟了上来:“我知道的……还是,十分感谢您。”

  谢什么。

  我瞥了眼身边的人。

  这个世界对于不死者,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空口白牙的感谢了……

 

To becontinued...

评论 ( 7 )
热度 ( 67 )

© 寻谦泠 | Powered by LOFTER